妘 至

寶寶偷偷拉開抽屜，這是奶奶的秘密基地，每次進房間都會看到奶奶往著抽屜發楞，直到他出聲喊，奶奶才會回神，然後小心地拉上抽屜，雖然奶奶總是會微笑地問：寶寶，甚麼事？可是寶寶發現奶奶的眼睛閃閃發亮。

抽屜裏面收著一個相框，退色的木頭邊框有歲月的味道，相框上面擺著一張紙條，寶寶吃力地讀著？他認識的字還不多，所以沒辦法知道是甚麼意思，正當他將手伸進抽屜想要移開紙張看看相框的內容，門開了。

寶寶僵著手，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，迅速抽回手背在身後，他低著頭不敢看奶奶，他怕奶奶生氣，如果自己的秘密基地被發現他也會生氣吧！

奶奶有些吃驚地看著寶寶，沒想到寶寶會來翻動抽屜，但她馬上會過意來，看著低著頭懊惱懺悔的孩子：怎麼了？寶寶？

寶寶抬頭看了奶奶一眼馬上又低下頭：奶奶對不起，我偷看了奶奶的秘密基地......

奶奶看了一眼抽屜，原來孩子不是沒發現，而是不敢問。

奶奶走上前去拍了拍寶寶的頭，拉開椅子坐下，順勢把寶寶抱上自己的大腿。

寶寶怯怯地看著奶奶，奶奶看起來沒有生氣，但是奶奶也沒有說話，保持了一陣子沉默後，奶奶將相框拿出來放到桌面上，並把紙移開。

那是一個男孩的照片，寶寶看出他有爸爸的眼睛，但他不是爸爸。相片裡的人穿著復古的軍裝，戴著帥氣的軍帽。

這是爺爺喔。奶奶告訴寶寶。

寶寶知道班上同學都有爺爺、或阿公，但是他沒有，寶寶問過爸爸、媽媽，爸爸告訴寶寶他有爺爺，只是爸爸也很遺憾地說他沒有看過爺爺。

奶奶慢慢的說，聲音幽幽的。

爺爺是個軍人，年輕離開後就沒再回來了，原本家裡還留有一點照片，但是一次小火災把書房燒的殘破，照片也沒了。

那這個呢？寶寶問。

這是奶奶從回來的爺爺的同梯那面得來的，那些身體殘缺的軍人們帶著這張相片以及紙條還有壞消息到來。

奶奶慢慢地打開那張放在相框上的紙條。

不在妳身邊，我很抱歉，我的愛。

寶寶看著奶奶的眼睛，閃閃發亮的。